2016年1月27日 星期三

情人旖旎



今日陽光帶著些許炙傷人的熱度,小小攤位望出去,四處人聲鼎沸,來往的男女,或遇街坊聊聊八卦,或與小販討價爭執。大街市集裡熱鬧喧囂,聽說那大城裡的雜耍團今日要來這裡表演,這城裡的雜耍團一直是這鄉鎮裡的最愛消遣,連一向足不出戶的大小姐們在這時都會相約出門一睹雜耍團風采。

邵武的攤位冷清得緊,因為他不賣其他流行之物,僅擺售一些器樂品及樂譜。三天前他帶著弟弟來到這個鄉鎮裡,身上盤纏已將用罄,只好暫時在這裡棲身,偶表演吹奏笛樂或將自己家鄉帶來的樂器及譜集出售以期換些旅費,可惜這裡的人愛食愛美卻不愛器樂,攤子第一日僅售出一本樂譜及一只短笛,旅費籌措得難,兄弟倆愁緒萬千。攤位冷清,邵武多出來的時間則盤算著該再多賣點東西,還是另謀出路,正當苦思的時候,他看見攤位前方的樓房上窗有位女子,撐著頭觀看大街上的情景,幾綹長髮垂掛在臉頰及耳間,看著大街上的大小事,或摀嘴輕笑或蹙眉低語,秀雅的臉讓這方小窗自成一景。這裡的女子總愛彼此品頭論足,暗自比較身上穿的戴的綢緞珠寶,這幾天看過的衣裳皆極盡奢華之能事,叫人感覺庸俗;但這位女子的衣著,清麗淡雅,有別於其他桃紅艷麗,她清新的藍水綠叫人眼睛一亮備感舒適。後來兩日,他發現這位女子是蕭家小姐,正巧住在他前方樓邸,閨房的後窗正好面對他這後巷弄的窗口,每日大街市集收攤後,蕭小姐便會熄掉燈火,看著這後巷灰暗。一位大小姐夜間居然有興趣窺探暗巷中的風花雪月,實在讓他好奇。

昨日收攤後,邵武嘆了口氣回到房中,一整日只賣出一疊樂譜,可怎麼好?這時候他聽見開窗聲,他知道這是蕭小姐的窺探時間到了,他暗暗開了一點窗縫巧當黃雀,而今日巷中所傳之聲竟縱慾放蕩至極。聽著這男女歡愛之聲,

2016年1月20日 星期三

暗夜之約



夜晚的風瑟瑟地吹著,屋前的關東旗被吹動著宛若一面軍旗,在暗夜裡號召萬千軍馬;後街巷弄裡,傳來一陣鼠類聚集的聲音,吱吱喳喳地擾人心煩,而陰沉天空下,一邊的舊公寓滿布的冷氣排水管,則配合著時不時地幾滴髒水下來,這條巷弄裡的聲音不耐地喧囂著,濕臭煩悶的氣味則透露著詭異信息。

瀛華房間的兩面窗戶,分別對著熱鬧大街及這條小巷弄,大街是這個鎮上主要的市集大道,各地小販每日來這裡聚集叫賣,有時雜耍的人來了,鑼鼓喧囂,說多熱鬧就有多熱鬧;而這街後的小巷,則扮演著協調的角色,價格談不妥,帶到巷弄內或好生商談或粗暴處理,生意總能暗地裡做成。白天她喜歡看這街上熙來攘往的人,看看各地來的男女扮相有何千秋,看看哪兒的小攤又換了新主,攤位的擺設氣氛有何改變、看看男女小販的粗曠豪情或婀娜多姿,羨煞她的挑逗戲玩與眉目傳情;晚上她則熄了所有燈火,一雙眼睛緊盯這後巷,夜晚的風景可與那鬧市大有不同呢!昨晚,她看見一雙大漢揣著兩個大錢袋進入這暗巷,身後跟著一對妙齡姊妹花,兩男兩女低聲交談了一會,似乎是談定了,那兩個大漢把其中一個大錢袋交給看起來像姊姊的那個女人,妹妹一看錢袋入了手,便開始脫起下身的衣裙,身邊的兩個男人則睜著慾望的雙眼,也不眨眼地定定看著。

這種交易瀛華也常見,她想:「有需求就會有供應鏈,也沒什麼大不了!」

2011年6月29日 星期三

玫瑰的畫筆 Cha.2 第三者

少女掙扎的動作及叫聲刺激著在場的十幾位少年,我看到他們的褲檔顯然因為這個刺激開始發生變化,但他們卻安靜地坐在矮小的椅子上,看著台上大動作地拿起自己的調色板開始調色,一位少年彷彿不曉得該怎麼下第一道顏色,便起身走到台前看著少女。少女看到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走上前,便大聲祈求: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少年看了一眼少女,默不作聲地看向少女的私處,隨即走向放大鏡前繼續觀察,看了一下子放大鏡,又直接看少女的私處,跟下一位走向前的少年開始討論起在在放大鏡下及實際上私處的光影有甚麼不一樣,少女絕望地流下淚來。

四位揉捏著胸部的少年此時停下動作,與年長的那位討論了一下,顯然他們對自己的藥物及動作仍然讓少女向外求救的結果不滿,他們放鬆繩子,讓少女得以躺下,其中一位最年輕的少年開始移動位置到少女下半身的地方,他略顯稚嫩地撫摸著她白皙的大腿,摸著摸著胸口的起伏越來越明顯、呼吸聲越來越重,突然忍不住地將頭埋進她的兩腿之間,少女知道自己已經逃不過,她閉起眼睛準備承受這一切。少年將她的兩腿掰開,開始舔著她最敏感的地方,少女突然很大聲地呻吟著,我嚇了一跳,因為那少年才剛開始舔,而且看起來來沒有甚麼技巧。

「那是藥的作用。」身邊突然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轉頭一看,不正是那朵玫瑰嗎?

2011年1月30日 星期日

日本情色藝術大師 攝影集特展

荒木經惟 
日本情色藝術大師 攝影集特展

活動期間:2011.01.21 () ~ 2011.03.09 ()
展出地點:1839 Little Gallery  台北市大安區延吉街120號地下樓 (請由126巷進入)
主辦:1839當代藝廊
 本展有年齡限制,未滿18歲不開放入場。

【預購期間】
第一階段:2011.01.21 () ~ 2011.02.12 (
   取書時間:2011.02.20 (
第二階段:2011.02.13 (日) ~ 2011.03.25 (五)
   取書時間:2011.04.01 ()
 取書時間如逢緊急異動將另行通知。



荒木經惟  書展藝術講座
講題:<私性.人性.史性> 色情乎? 藝術乎? 荒木經惟
講座日期:2011.02.12 () 14:30 -17:00 ( 講座時段,展覽暫不對外開放參觀)
地點:1839 當代藝廊   台北市大安區延吉街120號地下樓 (請由126巷進入)
主講人:邱 奕堅 (1839當代藝廊 執行長)
費用:NT$100 /  ( 僅開放 60 位,額滿為止 )

【報名須知】
 本講座有年齡限制,未滿18歲不開放報名、入場。
如未符年齡規定,經工作人員發現,本藝廊有權要求離席,報名費用將全額退還。
 報名程序以確認收到報名費用後完成,可採匯款、現場付費二種方式報名。
 講座經報名完成後,如當日不克出席,報名費用恕不退還。
 講座座位以報名先後順序安排。

【報名方式】
1. 匯款報名:
(1) 匯款完成後,敬請來信 info@1839cg.com,或傳真 (02) 2778-2670 ,提供您的匯款證明。
(2) 講座當日請於入場前30分鐘至報到處取票,憑票入場。
 [匯款帳號資料]
台灣中小企業銀行 松山分行 (ATM 050)
帳號:【021-121-38830】帳號(11位)
戶名影像視覺藝術事業有限公司

2.現場報名:
請於營業時間內11:00 - 20:00 (週一公休至本藝廊親自辦理報名。[交通資訊]
 春節開館時間:2011.02.05 (六) - 02.06 (日) 13:00~19:00

聯絡人:呂小姐
T02 - 2778 - 8458  F02 - 2778 - 2670
Emailinfo@1839cg.com


2010年11月19日 星期五

冬天又冬天(完整版)



1974年,台灣十大建設剛開始要起步,身為工程師助理的林保定選在上工前一個月舉行婚禮,婚禮上的氣氛很特殊,宴席上頻頻拭淚的不是女方家長,竟是新郎的父親,林老先生一頭斑白的頭髮,雖然年紀六十多歲了,但臉上的皺紋看上去卻像七十多歲人,平日給人硬骨的鐵漢形象,今晚卻出乎眾人意料哭得老淚縱橫,好像今天不是娶媳婦而是嫁女兒,但明明今晚就是兒子娶媳婦呀!眾人不明就裡,但也沒人上前去問個清楚。獨子保定自幼受到父親嚴厲的培養,雖然與父親相處時間很長,但是一如天底下所有的嚴父,兒子很少窺見父親的內心世界,保定不知道父親為什麼哭得如此激動,只是不時紅著眼眶望著父親。

宴席上林老先生喝了很多酒,始終不發一語,隔天早上,家人發現林老先生失蹤了................

保定新婚的情緒立刻一掃而空,趕緊通報警方,父親原本的生活非常簡單,除了坐在書桌前練字從沒聽過有什麼興趣,也幾乎沒有交際,他沒有理由無端消失,保定緊急的趕到派出所報案,由於村子小,警局裡的承辦人員還是林老先生的學生,大家都非常重視他失蹤的事情,街坊鄰居除了議論紛紛也幫不上什麼忙。

林季新是嘉義鄉間一所國小的男老師,一九四九年隨國軍來台時已經四十歲,長年隨部隊征戰南北的生活已經使他感到厭倦,因此向上級申請退伍,長官安排略有學識的他到國小教書。雖然社會氣氛還是高喊著反攻大陸,但他卻隱隱覺得恐怕將在此地終老一生。古人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前半輩子投身軍戎無暇談及婚嫁,如今落腳於台灣總算是安定下來了,就在急著討老婆的情緒中,聽信了媒妁之言草草決定了自己的婚事,對方是一位祖籍福建的台灣人,名叫陳阿月,季新對這位女子的一切所知,全都是透過媒人婆的一張嘴,過去帶領部隊縱橫千里閱人無數的他,對這位總是口沫橫飛的媒人婆很不放心,但現在的他似乎也沒其他選擇了。

婚後隔天一早,季新才看清楚新娘的面容,新娘的體格在女性的標準裡有點魁梧,長久日曬而暗沈的膚色顯得對農事很在行,整體看上去很健康有體力,確實是能生養的女人,至目前為止,季新對阿月都還算滿意。阿月一直不敢直視季新,對她而言季新也是一個陌生的男子,只是他給了雙親不錯的聘金,所以自己就嫁給他了,婚前有聽人家說他人品不錯,外型挺拔好看,就是年紀稍微大了一點,現在他就躺在自己身邊卻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他要阿月在做早點之前,先去買份中央日報,這是與自己忠愛的黨息息相關的報社,季新每天早上一定要花半個小時仔細讀過一遍,沒想到,阿月卻買了一份台灣新生報,新生報是台灣本土的報紙,於日據時代的前身是『台灣新報』,所以在地的台灣人習慣性的會去買熟悉的台灣新生報,而非剛剛登台令人陌生的中央日報。
季新剛洗完臉,坐在書桌前準備要翻開報紙,才發現這不是他熟悉的中央日報,立刻把廚房裡的阿月叫來問話,一問之下大為駭然,原來他娶的這新娘是不識字的!阿月根本分不清楚報攤上哪一疊才是中央日報,一股腦地想著要買報紙趕回去做早餐,就買了最多人看的新生報,季新知道阿月是文盲後,心情非常低落,草草用過餐就出門了。

晚餐時,阿月不好意思和先生同桌吃飯,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給季新獨享,還應了季新的要求準備了兩壺酒,自己則蹲在廚房的爐灶邊吃。

一向軍人姿態的季新,罕見的散著髮,微醺著一張紅臉,半身歪斜靠在桌沿:『我說要個能生能養的,這下可好了,真給我一個只能生只能養的!』
說到這個,季新停頓了一下,倏然聳起上身對著餐桌前的虛空:『你說,這目不視丁,她該如何教育小孩呢?哪天光復了,我帶回河北老家,該怎麼面對年邁雙親,我們好歹在地方上名門世家,如今竟招了個文盲媳婦啦!』
在屋後水缸旁洗碗的阿月 ,聽到屋裡剛剛新婚的丈夫咆嘯著自己的不識字,初到這個新環境已經讓她感到徬徨,結婚才一天就聽到先生這樣抱怨,一時忍不住滑下了淚珠。

季新喝完了一壺酒,走到屋後的茅廁小解,一路搖搖晃晃的經過阿月的身後,小解完後又踩著醉步想回屋裡,迷迷糊糊見到低頭的她,臉上掛著兩條淚痕,下巴處還懸墜著一滴銀亮的淚滴,他只是楞了一下,雖然酒醒了大半,但依舊裝著醉意回到餐桌旁,想著自己這十幾年來跟著部隊的遭遇,忍不住嗚咽了起來,口裡不住的說:『我說呀!你這還能回去嗎?還回得成嗎?還回得成嗎?.....』

或許那滴落在水缸裡的淚,也衝撞了季新的心湖,季新一晚沒睡好,他曉得自己不對,早晨天剛亮,季新一個人坐在書桌前,靜謐的早晨,有一股流暢的沙沙聲悄悄地運行著,那是鋼筆的筆尖畫在紙面上的聲音。阿月半瞇著眼,望見窗外遠處微亮的天空,視野聚焦逐漸拉近,這才看見季新坐在窗前的桌上寫字,丈夫挺拔的背影形象驅散了睡意,阿月緊張的立刻起床,馬上想走出房外準備給他洗臉的熱水,才到房門口就被季新叫了過去,阿月看見桌上有三張白紙,紙上只有四行拇指寬的長格子,每一排格子的最上方都各有一個端正的字。
季新低沉的聲音先開口了:『這四個字,從左邊唸到右邊就是中央日報,這裡我給畫了格子,你坐下來練習認字也練習寫字,以後每天早晨你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學四個字,洗臉水我自己會打理,你每天寫滿三張紙的格子再去準備早餐,報紙我已經向報社續訂了,以後不必出門買.......欸~還楞啥?快過來坐下呀!我教你寫字。』
阿月每次面對季新,都像是小兵見到將軍,緊張地不知所措,季新上前去拉著阿月的手,讓阿月坐在自己讓起的椅子上,白淨的紙面上有著黑亮墨水構成的線條,東方漸白的天色映入窗戶,使得白紙與黑線顯得分明立體,阿月感到陌生卻也覺得新奇,站在身後的季新微微傾身,左手隔著阿月的手掌壓在紙面上,右手緊緊握著阿月持鋼筆的手,牽引著阿月的手練習寫字,阿月是幹粗活的女人,學寫字是頭一遭,被一個大男人握著手也是頭一次,季新溫暖的大手彷彿掐著自己的心窩,季新的鼻息沐灑在阿月的額頭上,臉紅的阿月頭越來越低,此時季新才察覺他們首次的肌膚之親,結婚後的這幾晚,季新沒碰過這個陌生的女人他的妻子,季新慌忙的把手鬆開,挺直的腰桿故做鎮靜的說:『好吧!你你....你自己練習後面這些格子,我去洗臉,如果還寫不順就叫我,我們再練習。』阿月從來沒有寫過字,也是頭一回用鋼筆,有些筆劃寫得太慢,濃黑的墨水就在雪白的紙張上緩緩暈開,就像心頭上逐漸綻開的一朵朵豔紅的花。

相處的日子一天天過去,季新與阿月對彼此的陌生感逐漸淡化,這一晚,季新獨自一人坐在餐桌前,阿月如往常一樣坐在灶邊生火的木凳上,捧著一碗飯菜混雜的碗公默默進食,季新拿起筷子準備夾菜,卻又像是想起什麼而停頓了動作:『阿月,過來這裡一起吃呀!躲在後面做啥?』
這句話從屋前傳到屋後,阿月聽在耳裡,心中滋味是喜孜孜的,端著自己的碗筷輕步走到餐桌邊坐下,阿月碗筷碰觸到桌面時發出一聲沈悶的:『叩』,這時季新才看到阿月的碗竟然是自己的三倍大,自己拿的是一般瓷碗,而阿月雙手捧著的是一具陶製碗公,妻子的食量竟然大過自己數倍有餘,當季新看見她的『碗公』,那一瞬間表露出天真的驚詫表情,當下阿月非常不好意思的低頭,季新噗哧笑了出來,阿月也跟著笑了,簡樸的磚瓦小屋裡首次盪漾著兩人的笑聲, 季新舉起筷子主動夾菜給妻子:『能吃是好事,多吃點好!』阿月紅著臉頰點點頭。
晚上八點多,季新坐在門外屋簷下的竹籐椅上欣賞夜色,濃黑的劍眉下,一雙明皓的眼望向遠方。屋子前方就是一條三米寬的小路,再越過一條水溝就是農田,四、五塊水田的後方,橫躺著一座矮矮的丘陵,丘陵上是這個村的墓地,名義上是墓區看上去卻像亂葬崗,丘陵上的夜空裡鑲著滿天繁星,季新已經走過一半的人生,扣除孩提時代,實在沒有多少時刻能夠像今晚這樣讓他感受到安定,季新今晚不想河北的家了,他思索著自己身後的家,昔日踩著草鞋提著破舊的搶桿子,跟著部隊到處流轉廝殺的青年,才一晃眼的工夫,已經討老婆成家了,視線從星空下降到丘陵,退到農田再回到自己刁在手上的煙,燃燒的菸葉發出微微的紅光,湊到嘴前輕輕吸了一口煙,又彷彿語重心長似的嘆了口氣,鼻息衝出的白煙,團團襲捲著上半身,因吸氣而遽然亮起的燃燒,灼熱了季新的心頭,眼前這不就是一生嗎?成家立業,然後步入前方的農田耕作一生,最後如同農作物的種子般,被人栽在丘陵上的某塊地方。
寧靜孤單的夜,偶爾會有巡視田水的農民扛著鋤頭路過,村子裡每個人都是互相認識的,路過的人們總會熱情地向季新打招呼:『林老師吃飽啦!』季新的台語還不流利,但聽得懂村民們熱情的問候,內向的季新靦腆微笑揮手回應。
一輪明月,從初昇的昏黃轉為天頂的皎白,季新掏出口袋裡黃銅製的懷錶,看時候不早了,踩熄了最後一支煙,轉身走進屋裡,闔起兩扇木門,季新一如往常將巨大的木栓推進栓口,實心圓木紮實的碰撞,震動著一對門板,那平淡的栓門聲,迴盪在屋子裡,今夜聽在阿月的耳中格外清晰,她已經準備好將自己交給這位男人。
季新推開房門,舊銅製的轉軸發生微微的摩擦聲,隨著門板的開啟,季新看見床沿的地上有一盆冒著熱氣的洗腳水,阿月低著頭坐在床沿,衣服的鈕扣全開著,兩片衣襟左右交疊虛掩,季新轉過身去帶上房門的門栓,這次的栓門聲令阿月輕微的顫抖著。窗外的路燈是房內僅有的照明,季新慎重而平靜地走到床邊坐下,脫下腳上的便鞋,將一雙疲倦的腳浸入溫暖的水中,阿月緩緩的跪在季新腳邊的地上,替季新搓揉著腳掌,靜謐的夜裡此時只有盆內抽咽似的水聲,隨著揉腳的動作,阿月的衣襟微微敞開,一對豐乳的春光照亮了季新在黑暗中的視野,一對飽滿的乳房,顯得這女人很有生育能力。這兩年隨軍隊到處轉進,隨後大局丕變又匆匆渡海來到台灣,季新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碰女人了,今夜,一位二十來歲風華初昇的女孩,溫柔地跪在他的面前,羞澀地敞著胸脯。
阿月溫柔地搓揉著他的腳掌,她曾經發現自己的衣襟漸漸敞開,很害羞,但是她忍著不去遮掩,她想為他生小孩,她覺得他是個好丈夫,也會是個好父親,這也是自己的本分。季新彎下身去捧住阿月兩側的手肘,對於阿月而言,這是一個開始的信號,她的心跳就像百米競賽的跑者,聽聞起跑槍聲後,開始急速的搏動著,季新想引她站起來,但她反而先將臉盆捧到一邊去,然後才站在季新的面前,房內非常的灰暗,窗外路燈投射在地板上的反射,稀微地映照著阿月的乳房,阿月就站在面前不到半公尺的距離內,未經人事的肉體就在眼前,季新逐漸粗重的鼻息顯得有些動情,女人身上淡淡的體味在這個時刻更顯得催情。
黑暗中,那對挺立的乳頭在阿月身上拉出的影子特別顯眼,季新往前一傾,輕輕含住了阿月的乳頭,阿月胸膛裡發出一種柔弱的氣音,季新雖然曾經接觸過軍妓,但那只是軍旅生活中唯一可供調劑的娛樂,和真正的做愛不同,那一對飽滿的乳房令季新的唇左右游移,就像飢餓的嬰兒尋找著母親的乳頭,季新忘我,甚至逐漸瘋狂地吸吮著兩邊的乳頭。
她平躺在木板床上,雖然兩人處在黑暗中,但阿月嬌羞地別過頭去,兩隻手很信任地掌心朝上擺在兩側,季新屈膝跪在她的下方,首次進入的過程中,季新曾經感受到陰道口的微弱阻礙,那或許是處女膜吧!季新持續的挺進, 阿月閉上眼安靜的承受這一切,腹部微微抽搐的鼓動暗示著她的疼痛。起初,季新勉強把持住衝動,讓阿月能充裕地接受他的進入,但隨著每一次進出所帶來的刺激,觸電般的酥麻感,男性深處的野性一次次地被撩起,他已經不管包圍著陽具的液體究竟是阿月的落紅還是因動情而分泌的體液,緊實的陰道,透過層層濕潤柔軟的組織包圍著盛怒的陰莖,季新毫無技巧地進出使阿月的乳房劇烈上下跳動著,木製的床板隨著進出的節奏發出陣陣咿呀聲,久未發洩的季新,很快就射精了,雙手緊緊掐著阿月的肩膀,喉嚨深處一陣低鳴,大腿肌肉微微抽動著,朝阿月陰道最深處射入滾燙的精液。
高潮逐漸褪去,季新微微喘著氣往旁邊一倒,雖然新婚妻子不是什麼出眾的美人,但青春甚至堪稱稚嫩的肉體,在這樣的夜晚裡還是透著一股濃厚的性氣息,阿月也不過就是手掌心上幾顆粗繭與黝黑的臉龐,身體上的肌膚依舊是少女般該有的柔嫩,因勞動而結實的肉體,反而顯得很有彈性,過去季新所接觸總是病厭厭的軍妓,阿月帶給他截然不同的感受。
全裸的阿月雖然才剛與丈夫行房,仍然不習慣在季新面前裸體,她跨過季新把剛剛丟落在地上的衣服重新穿上,躺在床上的季新呼著混濁的喘息,看見她小心翼翼走進窗外投入的光束範圍內,她毫不知情,就像一步步走入陷阱的白兔,季新躺在黑暗裡看見照明下的她,稀鬆平常的穿著動作,重新撩起季新的慾火,無暇柔嫩的肌膚以強烈刺眼的反光,誘惑著黑暗中的野獸,原本側身的阿月,轉過身來想穿上褲子,原本從側面欣賞乳線的季新如今因阿月背光,只能看見黑色肉體輪廓,這惱怒了季新,季新冷冷的喊了一聲:『阿月』,阿月停止動作抬頭望向黑暗中的他,他快步上前去重新脫下阿月的上衣,就在光束下,他略微粗暴的將阿月上半身壓在梳妝台上,一手環抱著她的大腿,另一隻手臂用力往她的後腰背下壓,阿月在這樣的壓迫下自然地翹起臀部,剛剛才激戰過的陰部面對著身後男性的胯下,依然閃耀著潮溼的反光。
不等阿月有任何心理準備,原本就裸著身的季新,雙手扶著阿月的臀部,猛然就將重新硬挺的陽具插入陰道的最深處,由於動作太過粗暴,阿月壓抑不住而驚叫了起來,但她沒有反抗,她沒有感覺到痛,只是有股陌生的刺激來得太過突然,也許是受到陰道內精液的潤滑,這次的做愛特別的順暢舒服,已經射過精的季新持久不退地進出,每一下都是完全地進入與抽出,阿月嘴裡只不住發出夢囈似的呻吟,一顆汗珠從鬢毛間墜下。如海潮往沙岸上拍打,一陣陣快感持續從下體湧進,雙手扶著桌面邊緣拱起上身,結實的背部線條映著美麗的光影,刺激季新又再一次的射精了。

2010年11月9日 星期二

玫瑰的畫筆 Cha.1 凌晨兩點

凌晨兩點,又是一個加班到深夜的日子,現在「老大的世界」流行把員工操到爆肝,不這麼做的似乎就不是個會賺錢的老闆。我動了動因為加班時數過多而緊張的肩膀及脖子,順便抬頭看看天空,今晚夜色特別地沉,每經過一條路邊的巷子,就感覺有著呲牙裂嘴的怪物準備挣脫那層黑暗的布幕蹦出來;不知道哪裡傳來的水滴聲,固定的節奏一時遠一時近,仔細一聽又像是一個人或是多個人的腳步,踩踏在從上方大樓滴下的冷氣水形成的水漥裡的聲音,混合著流動的空氣穿過細巷間產生的咻咻風聲,詭譎懸疑的氣氛讓我的肩膀又緊了起來。

搖搖頭甩開這些被害妄想,拉緊衣領快步向家的方向前進,卻聽見不遠處傳來細細的聲音,像是人類抿著嘴唇發出的嗚咽聲、又像是動物表示順從或是挫敗的叫聲。看看手錶,凌晨兩點半,這實在不是個探險的好時間,不過那聲音不斷拉扯著我的好奇心,我順著嗚咽聲走進其中一條黑暗細巷,用人類與生俱來的聽力,隨著聲音的遠近調整方向,終於那聲音漸漸清晰,我已經可以確定那確實是人類抿著嘴的嗚咽聲。

遠處有個小光源,應該是隔壁條巷子的路燈,站在逆光位置的我,只能看見幾個剪影,看起來有四個人影用手或身體緊靠著另一個人影,我移動位置讓一個突出的陽台遮住光源,瞳孔適應後,黑暗中的人影漸漸顯像。那被包圍在中間的人影原來是個女孩,看不清楚長相,衣著打扮看起來應該是年輕女孩,另外四個都是男人,其中兩個約二十幾歲,另外兩個怎麼看都像是未成年的青澀模樣。在台北市住了將近十年,我想這大概是哪間PUB的後門,這些人八成是彼此看不順眼,一言不和跑出來談判的吧?正當我轉身準備離開時,卻清楚聽見中間那女孩發出的「嗯….嗯….」的聲音,那聲音帶點些許的絕望,像是在求救,我再回頭仔細一看,少女嘴巴果然被摀住,兩個二十幾歲的男人喝令未成年的兩個男孩扣住女孩,自己則將手伸向少女,光源不足的關係讓我看不清楚實際情況,正當我考慮該不該再往前一步時,後方傳來一陣腳步聲,還來不及回頭,後腦便受到一陣重擊,我隨即無力倒下,昏死過去的最後一眼,看見的是一雙白晰渾圓的爆乳上,一朵紅艷似血的玫瑰刺青……

2010年10月12日 星期二

麵攤的記憶

外頭下著雨,剛剛在新竹和外商代表談一份合約,現在趕著要回台北總公司主持會議,由於時間上有點緊迫,我請司機放膽下去開不必在乎超速罰單, 一向穩重著稱的的賓利車微微地從引擎發出沈重的低鳴,鏡面黑的車子在灰色的高速公路上急馳,如一顆黑色的砲彈,筆直地射入陰霾天色下的台北城。
我在筆電的資料裡又複習了財報上的幾個關鍵數字,對我這個住在公司的工作狂而言,會前準備簡直多此一舉,還有誰能比我更清楚公司的所有細節,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在會議上遲到,這犯了我做人最基本的守時原則,也因此使我情緒上有些心浮氣躁,以半開玩笑的口吻對司機說:『老王呀!假如等一下我開會沒遲到,你這個月薪水多加 20%』。
車子維持著高速進入交流道,老王雙手緊握方向盤,頭也不回的說:『老闆,建議你拉上安全帶,進入市區要鑽,車子等一下會左搖右晃!』
車子硬是闖入公車專用道,就在即將撞到公車後方保險桿的瞬間,老王從不可思議的安全島間隔中插隊回到一般道路,神乎奇技的開車技術終究還是得停在某個無法闖過的紅綠燈下,車與車之間的間隙擠滿了機車,繁忙的台北市交通在大雨中顯得更加壅擠,就在九十秒的紅燈停等中,氣氛突然整個安靜了下來,所有匆忙的氛圍瞬間沈澱了,原本望著窗外思考事情的我,漸漸注意到一個簡陋店面下的麵攤,發達的台北市充斥著現代化大樓建築,嶄新的大廈之間,偶爾存在著突兀的老房子,屋齡超過五十年,高度往往只有兩層樓,外人看來會以為他們是在用老邁的屋齡,等待建設公司的高價收購,但我們自己做建設開發的人很清楚,少數有些人的固執是不受金錢誘惑的,那座麵攤憑著本身的破舊,很自然地安在老屋的騎樓下。
我下意識伸手擦拭面前的車窗,企圖想看清楚麵攤後方的女老闆,無奈外頭的大雨不斷落下,她和麵攤的影像在淚痕似的雨滴裡,迷迷濛濛乎遠乎近,擦了幾下我放棄了,理智告訴我這是下雨天,我只好接受這樣一幅雨中即景,雨水不斷打在玻璃上,她,那位當年形塑今日我的那個她,卻逐漸從三十年前的回憶裡走近來,逐漸清晰,銳利。

那個女人和她的一座小麵攤,親切宛如母親的女人,總是冒著溫暖白霧蒸汽的麵攤,三十多年前了,她站在蒸氣白霧裡清瘦的身形,時常在我夢中出現。
當年,我剛考上台北的高中,從南部鄉下獨自一個人上來台北念書,台北這座大城對我而言是很陌生的,木訥寡言的我和同學處得並不熱絡,每天下課後就是趕著去修車廠打工,晚上回到家大約都是十一點以後的事了,工作到這麼晚難免肚子有點餓需要吃宵夜,還好巷口有個麵灘,價格便宜適合我這種學生,可能時間晚了,每次去都是我一個人,等我吃完這碗麵老闆娘也差不多要打烊了,去了幾次之後,她開始會主動找我聊天,正值收工時段的兩個人心情總是特別放鬆愉快,清澈的黑夜下,我們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她偶爾會講台語,那濃重明確的南部口音,讓我感到特別親切,她的麵像她的台語口音很有家鄉味,對於出外的遊子,這麼一碗熱騰騰的切仔麵不只是填飽肚子,還安慰了思鄉的情愁。
我經常去她那邊吃切仔麵,日子久了,她會主動附送我一疊小菜,我不好意思收人家的好處,吃完麵會留下來陪她聊兩句,假如有別的客人在,我就幫忙端菜或是洗水槽裡的碗盤,日子一久,我們對彼此也就不見外了,每次吃麵我固定會去拿一疊小菜,她也很習慣我留下來幫她收麵攤打烊,男孩子比較有力氣,有我的幫忙,可以讓她輕鬆很多。
如今,她的模樣我已經有點模糊,也許是隔了太多年,但也或許是因為她留給我最深刻的意象,總是被鍋裡所騰出的熱氣所環繞。她的身材是削瘦的,領口附近突出的鎖骨說明了她的日子過得並不優裕,受惠於每天站在熱氣前,她的一張臉總是被蒸得白裡透紅水嫩細緻,一對靈動的大眼下,是微挺的鼻樑和總是輕聲細語的小嘴,從不施胭脂但依舊看得出是個出眾的美人。

她雖然大了我十五歲,但就像天下所有的男女關係,孤單的兩個人每天彼此關心問候,在這樣的日復一日的累積下,內心裡對彼此總有些不同的情愫悄悄發生,只是我們不願意去面對。

她的先生正在坐牢,他一直是混跡天涯的浪蕩子,當年她不顧家人反對和他私奔離開家鄉,現在的她已經沒有顏面再回去面對家人,當年私奔之際,母親流著淚奔出門外塞給了她一隻金手鐲,他入獄後,她就是靠著這隻手鐲頂下了麵攤,我到她的麵攤吃麵的第一天,她已經獨自靠麵攤養活了自己三年,當年的我還年輕,對她出自於人生無奈的孤獨沒有很深的體會,只能用自己離鄉背井的一點情懷去與她共鳴,也許對當時的她而言,這已經很足夠了。

我們的故事轉折點,是在我的一場病。

2010年9月21日 星期二

小護士 第四章

伊姍在鐘平虛脫的身體下啜泣著,她沒有想到第一次是那麼痛,小惠根本就是騙人的,這麼狀況下才沒有辦法享受!雖然如此,就在鐘平停止動作前,她的確在疼痛中發現一點舒服的感覺,正當她想感受的時候,鐘平就射精了。陰莖、射精,這些名詞其實在學校都聽老師說過,只是「實地研究」的時候感受真的不同。她現在感到自己的下體一陣陣的疼痛襲來,鐘平則面帶抱歉的神情、手忙腳亂地拿著床邊桌的濕紙巾幫她擦拭下體。

「對不起,我太衝動了,很痛吧!」

「真的很痛。」她羞赧地縮著大腿不想讓擦拭中的鐘平看得太清楚,這實在太難為情了!

鐘平溫柔地幫她拭去下體的點點血跡及從陰道流出來的精液,看著看著,又想起剛剛在床上翻雲覆雨的畫面。而伊姍剛剛炙熱的體溫,碰到冰涼的濕紙巾,感覺比較舒服,但在他的動作下,臀部卻不自覺地隨著他的手移動,他發覺到了,輕輕吻了她的臉頰。

「是我太不溫柔了,我應該要讓妳享受的,我們重來一次吧….」

不等伊姍回答,他就封住了她的小嘴,他不莽撞地將舌頭伸進去,只輕柔地吻著那兩片在溫存過後更顯得鮮紅可口的唇瓣,他將手伸向她的腦後,輕輕將手掌插入她的頭髮裡,用男人大而厚實的手掌支撐著她的頭,緩緩地搔抓她的頭髮,順便移動她的頭對應他的吻。她的唇緊張地颤抖,但仍然回應著他,就在這時候,房門卻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伊姍!伊姍!」門外的人用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輕喊著。

伊姍嚇得趕緊將儀容整理好,顧不得鐘平剛剛射在體內的精液正緩緩地流出來,草草地穿上了內褲,流出的精液沾在褲子上,讓她很不舒服,但敲門聲越來越急促,她只好將門打開,小惠隨即衝了進來!

「小惠?妳怎麼來了?」

「我來跟蘭香學姐討論這禮拜要交的報告啊!我跟妳說,學姐她們馬上要來查房了,因為隔壁的病房有到護理站去投訴,說508房好像有傳出怪聲。」

小惠看看床上衣服明顯凌亂的鐘平跟滿臉通紅的伊姍,嘴角泛起詭異的笑容。

「喂!你們在幹麻啊?嗯?…伊姍,妳身上有種味道,ㄟ…聞起來很熟悉ㄟ!」

「沒…沒有啦!我們…我們…唉呦,我們先出去啦!」

就這樣,小惠被伊姍推著走出病房,沒有留下任何會再來的訊息,鐘平失望地躺下,又想起伊姍剛剛欲拒還迎的表情與動作,真是可惜!這時房門突然又被人推了開來,進來的人是小惠,她盯著床上的男人看著,看得鐘平有點不自在,畢竟他剛剛床上的人是面前這女孩子的好同學,突然他居然有點內疚的感覺。
「我知道你們剛剛在做甚麼!」小惠邊說邊走向床邊。

鐘平注意到她在燈光下呈現茶色的頭髮,荳蔻年華特有的白皙肌膚,與伊姍不同的是,小惠化了一點淡妝。伊姍的唇是薄薄的,自然的紅嫩,小惠的卻是像裘莉般的厚唇,塗上了亮亮的桃色唇蜜,顯得妖艷欲滴;伊姍的頭髮是綁在腦後的馬尾,小惠卻是大波浪式的捲髮包住了肩膀,有種成熟的女人美;伊姍的眼神害羞不敢直視,小惠則直勾勾地盯著人,帶著讓人屏息的征服慾及壓迫感。她穿著一襲黑色的前排扣風衣式的無袖洋裝,腰間繫著一條寬板金色腰帶,讓他訝異的是,她邊向床邊走,就邊解開腰間的腰帶。

2010年9月1日 星期三

跑步與性愛

天氣好的晚上,我通常都會去跑步,雖然是夜晚,但憑藉著隔壁球場的照明,還是可以分辨得出誰是運動常客,運動久了偶爾也會認識幾個同好,大家唯一的交集就是晚上到這個運動場上跑步,跑完一天的份量後就各自解散,平日私下也沒有互相聯絡的習慣,純粹只是因為跑步而暫時性的來往。

最近來了一位年輕的女孩,身材窈窕,紮著馬尾,雙腿比例修長,活力十足的健康體態。自從有她在,我跑得特別起勁,每當我在跑道上超越她,無形中就會刺激自己再快跑一圈,再次從她的背後欣賞她的跑姿,因為每天晚上這樣週而復始的『訓練』,一個月下來,我的三千公尺竟然跑進十一分,這是我十多年跑步生涯的最顛峰成績,現在想來忍不住覺得有些滑稽,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戀愛使人年輕?

起初,我對她的欣賞是很肉慾的,從她背後欣賞熱褲下的一雙筆直的腿,稍長的小腿更顯得比例恰到好處,圓挺的臀型緊緊繃著性感的熱褲,隨著跑步的姿勢,扭動的臀瓣催促著我的最大心跳率不斷往上突破,她的上衣通常是粉色系略微貼身的運動T-shirt,隨腳步擺盪的馬尾不時散發出自然的女人香。
為了怕被別人發現我對她的意淫,我不能一直跑在她後面,我得超越她,然後再繞一圈四百公尺的跑道,重新從後頭趕上她,並且在距離她十五公尺內的距離,享受著與她的接近,最後在她溫柔的喘息聲中,心有不捨地超越她,週而復始,每天晚上執行著我的間歇訓練。
漸漸的,我對她的欣賞,以肉慾為基礎而昇華至她所存在的空間氣氛,我不只是喜歡看她的身體,不只是愛聞她的味道,我喜歡看著她率性不做作的一種氣質,她總是戴著耳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論這個操場有多麼的熱鬧,都干擾不了她的節奏,看她穿梭在運動的人群裡,有一種特別平靜的感受,你的目光很容易凝縮在這樣一位馬尾女孩的身上,她率性地、輕盈地穿越層層人群,整個世界似乎都成為她的陪襯,彷彿一切的存在,都只是為了表現她的超脫不俗。
由於每天都會見面,她開始加入我們這群跑友的團體,我們會在一起做暖身操,會分享跑步運動的經驗,我們也曾經組團參加國內北部的半程馬拉松賽,由於我們認識得很自然,團體內就屬我們兩人的年齡最相近,也最有話聊,日子一久,我們對彼此都建立了好感,不算搞曖昧,但也沒有言明一切。

有一天,當我們運動完後,她請我去她的獨居處坐坐,一切就這麼發生了...........

2010年8月23日 星期一

月光下的女人

幾年前,台灣曾經發生一場驚天動地的大地震,寧靜的大地一夜之間分裂了,許多人與人之間的情感關係也匆匆別離了,在這個以裂與離為主軸的大悲劇下,埋葬著一段我的情慾...........

幾年前的一個夏天,有一次國內自助旅行途中,我投宿於南投草嶺山區的一間旅館。在這深山中,旅館竟然是由一名女子獨立經營。那間旅館說小也不小,有二十多間房,旅館後方還有放養的山豬,偌大的房子裡,在這個非假期的日子裡,顯得有些空蕩。
她說:『今天只有你一位客人,我們晚上一起吃飯,吃隨便些,我不算你錢』
包包裡用來煮泡麵的鋼杯還頂著我的背,想到終於可以有一餐躲過鋼杯料理,好好吃頓飯,我連忙道謝,她雖然面帶笑容回應,但隱隱地,讓我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冷酷。
投宿時才下午兩點,因此我進房間後,有充裕的時間享受熱水澡,將連續數日登山露營的油垢汗漬洗個清爽,沐浴後,簡單的輕裝就到旅館附近散步。
傍晚吃飯前,我依在房間的窗檯邊,視線穿過半透明的山嵐欣賞夕陽,突然,樓下前方廣場一陣野狼機車的引擎聲,使我回過神來,原來是廚子下班了,他每天一早騎著野狼機車來上班,除了負責旅客的食物,同時還要負責餵養照顧後山放養的山豬群。
野狼的引擎聲悄悄隱沒在山林之間,讓我意識到該是晚餐的時候了。

她原來是個美人胚子,我說『原來』,是因為稍早登記入住的時候,她為了填寫表格而戴上老舊的眼鏡,黯淡的鏡片不僅遮蓋了她有神的雙眼,斑駁的鏡框也顯得鼻樑塌扁,以致於之前我沒有注意過她的容貌。她應該是洗過澡才來餐廳,穿著長袍式的裙子,身段優美,一雙魅人的大眼有著水靈的烏黑眼瞳,自然放下的大波浪長髮、蒼白柔弱的肌膚,最讓我看得發楞的是,嘴角邊淡淡的法令紋,我認為那是成熟女人最美麗的標記。

起初,我為了感謝她這頓飯的免費招待,勉強擠出幾句客套的話,但話題好像都連貫不起來,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沒多久,餐桌上只剩木筷碰觸瓷碗盤的聲音,我想讓用餐氣氛自然輕鬆,又重新開始想一些話題,由於獨自在山區行走了一個多禮拜,我的交談能力竟變得有些遲鈍,很生硬的吐了幾個不自然的問題,諸如『老家在哪裡?』、『這兒天氣通常怎麼樣?』、『後山的野山豬好照顧嗎?』
談話變得有些像是檢察官審問犯人似的,就在談到一個段落時,她微笑著對我說:『沒關係,你不必勉強和我講話,靜靜吃飯也是很好的』,她講這段話時的笑容,讓我忘卻尷尬,反而將兩人的相處快速推向一個特殊的氛圍,在那一刻,我世俗的面具,被直率的她,卸下了。

吃完飯後,她沒問過我,就開始從櫥櫃拿出泡茶的工具,站在她身後的我靜靜看著她的背影,她輕輕的說:『我們這小旅舍,有一個私房景點,是月圓之夜才會出現的,等我泡壺茶,待會我們一起去品茗賞月。』
我略微吃驚問:『很遠?』
她回:『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