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8月23日 星期一

月光下的女人

幾年前,台灣曾經發生一場驚天動地的大地震,寧靜的大地一夜之間分裂了,許多人與人之間的情感關係也匆匆別離了,在這個以裂與離為主軸的大悲劇下,埋葬著一段我的情慾...........

幾年前的一個夏天,有一次國內自助旅行途中,我投宿於南投草嶺山區的一間旅館。在這深山中,旅館竟然是由一名女子獨立經營。那間旅館說小也不小,有二十多間房,旅館後方還有放養的山豬,偌大的房子裡,在這個非假期的日子裡,顯得有些空蕩。
她說:『今天只有你一位客人,我們晚上一起吃飯,吃隨便些,我不算你錢』
包包裡用來煮泡麵的鋼杯還頂著我的背,想到終於可以有一餐躲過鋼杯料理,好好吃頓飯,我連忙道謝,她雖然面帶笑容回應,但隱隱地,讓我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冷酷。
投宿時才下午兩點,因此我進房間後,有充裕的時間享受熱水澡,將連續數日登山露營的油垢汗漬洗個清爽,沐浴後,簡單的輕裝就到旅館附近散步。
傍晚吃飯前,我依在房間的窗檯邊,視線穿過半透明的山嵐欣賞夕陽,突然,樓下前方廣場一陣野狼機車的引擎聲,使我回過神來,原來是廚子下班了,他每天一早騎著野狼機車來上班,除了負責旅客的食物,同時還要負責餵養照顧後山放養的山豬群。
野狼的引擎聲悄悄隱沒在山林之間,讓我意識到該是晚餐的時候了。

她原來是個美人胚子,我說『原來』,是因為稍早登記入住的時候,她為了填寫表格而戴上老舊的眼鏡,黯淡的鏡片不僅遮蓋了她有神的雙眼,斑駁的鏡框也顯得鼻樑塌扁,以致於之前我沒有注意過她的容貌。她應該是洗過澡才來餐廳,穿著長袍式的裙子,身段優美,一雙魅人的大眼有著水靈的烏黑眼瞳,自然放下的大波浪長髮、蒼白柔弱的肌膚,最讓我看得發楞的是,嘴角邊淡淡的法令紋,我認為那是成熟女人最美麗的標記。

起初,我為了感謝她這頓飯的免費招待,勉強擠出幾句客套的話,但話題好像都連貫不起來,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沒多久,餐桌上只剩木筷碰觸瓷碗盤的聲音,我想讓用餐氣氛自然輕鬆,又重新開始想一些話題,由於獨自在山區行走了一個多禮拜,我的交談能力竟變得有些遲鈍,很生硬的吐了幾個不自然的問題,諸如『老家在哪裡?』、『這兒天氣通常怎麼樣?』、『後山的野山豬好照顧嗎?』
談話變得有些像是檢察官審問犯人似的,就在談到一個段落時,她微笑著對我說:『沒關係,你不必勉強和我講話,靜靜吃飯也是很好的』,她講這段話時的笑容,讓我忘卻尷尬,反而將兩人的相處快速推向一個特殊的氛圍,在那一刻,我世俗的面具,被直率的她,卸下了。

吃完飯後,她沒問過我,就開始從櫥櫃拿出泡茶的工具,站在她身後的我靜靜看著她的背影,她輕輕的說:『我們這小旅舍,有一個私房景點,是月圓之夜才會出現的,等我泡壺茶,待會我們一起去品茗賞月。』
我略微吃驚問:『很遠?』
她回:『很近!』

小護士 第三章

伊姍嗅聞著鍾平身上散發出的味道,有點頭暈,已經顧不得自己的胸口完全裸露,從來未曾讓男人親吻過的乳房及乳頭,這時候居然被這素昧平生的男人含吸著,下腹部的緊縮感一陣一陣像潮水般襲來,下體好像有點漏尿的感覺,內褲又再度被淫水潤濕;就在這時候,他的臉突然靠近,迅速地吻了下來,他的嘴唇碰觸起來好舒服,厚實的唇瓣印壓在她的唇上,男性特有的高溫立即傳給她,他強勢的舌撥開她的雙唇,就這樣強暴式的進入她的嘴,先挑逗她的舌、再蠻橫地吸吮她的舌尖,漸漸加重力道,彷彿要將她的舌頭吃進去。她以為舌吻是件很噁心的事情,沒想到這時候,她腦中因為舌頭傳來的快感而一片空白,她不自主笨拙地開始回應著,引得鍾平更加用力地親吻她。

看來這小妮子已經開始享受,鍾平這樣想著,隨即將手移到伊姍的大腿內側,驚訝地發現內褲居然已經一大片濕潤,內褲沒有包覆到的腹股溝裡,可以見到反射著床頭燈光的水光,而且連床單上都沾到了?她的身體真敏感。打鐵趁熱,他開始隔著內褲用手指沿著兩片粉嫩陰唇的間隙愛撫著,淫水沾上他的手,他好想嚐嚐處女的淫水味道,他移動著打上石膏的腿,調整自己的位置,而伊姍則無力反抗地癱軟在床上。他看準了重點,用手將她的雙腿張得更開,直接將嘴湊了上去,伊姍看到他的動作,想將大腿夾起來,卻被他的手擋住,當他的嘴隔著內褲吻上她的私處,她忍不住發出聲音呻吟著。

「啊~嗯~嗯~唉…..不要….啊~」他伸出舌頭舔著內褲下的青澀處女地,刻意停留在陰蒂處,用舌尖勾一下勾一下地刺激著。

「不要,你快停!我受不了了!好刺激….我好像要死掉了!求求你!…唉~啊!嗯~嗯~」

2010年8月21日 星期六

小護士 第二章

就在伊姍快要放聲呻吟的時候,她突然想起自己在醫院,想起自己的角色、以及人還在外頭護理站的指導老師,便馬上忍住喉頭的聲音,她哀求著鍾平:

「鍾先生,求求你放過我吧!如果我被老師抓到,一定會被退學的。」接著便哭得像淚人兒。

鍾平滿腔的慾火早已熊熊燃起,沒想到這小妮子這麼快就恢復理智。

「妳跟男朋友做過嗎?」鍾平問。

「我….沒有,我沒有男朋友。」

原來是個沒有經驗的處女,沒有享受過魚水之歡那極致的歡愉,怪不得慾火這麼快就可以克制,但鍾平看著眼前這位未經人事的少女,慾火卻怎麼也壓不下來,和不懂交歡的她做愛,狗爬式、六九式、傳教士….,他想和她用各種姿勢做愛,讓她的第一次就擁有最多的經驗,這就像在七八歲不懂事的小女孩面前翻開一本成人寫真雜誌一樣,那種下流的刺激感,實在叫人忍不住。

「好吧!但是妳趁我休息的時候偷看我的身體,我要妳今天晚上大夜班的時候,避開你的學姊們過來,談談妳該怎麼補償我。」鍾平不忘補個嚴肅的眼神。

伊姍慌張地下床,雙腳還酥軟著差點跌倒,急急忙忙整理好衣服,點點頭便出了病房,而鍾平則在床上想著護士服下柔軟的身體,粉嫩的乳頭昂然而立,還有那淡粉紅色的內衣內褲,清純羞紅的臉龐,眼角帶著些許的淚光,緊閉的嫣紅小嘴在他的手指刺激下,發出的聲聲嬌喘,這一想就更忍不住,他的雙手開始忙碌,管不了小夜班護士發藥車的聲音已經快到病房…..

2010年8月11日 星期三

跑腿人

我是專職的跑腿人,這是一份特別的工作,在台北這座大都市裡,任何一間公司行號或個人,只要一通電話打來,我就要立刻動身前往某地取一份文件,或是跑到某間知名餐館購買餐點,再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客戶手中,無論陰晴風雨,全天二十四小時的服務,所賺取的佣金大約和計程車不相上下。
有一回,我拿著幾份文件,同時扛著三十人份的下午茶,滿頭大汗,進入一間約五十人的貿易公司,偌大的辦公室與超強的冷氣,我一進去,所有正在位子上忙碌的人看見我進來,丟下手邊的工作擠到我身邊,大家都急著在忙碌的下午偷閒享用點心,就在人群包圍的狀態下,我從這些穿著西裝、套裝的人群縫隙中,注意到以落地玻璃圍起來的總經理室,玻璃牆後方的窗簾因為全部敞開,所以我清楚見到總經理的位置上坐著一位正在講電話的女人,有那麼一瞬間,我們四目相接,但很快的,我羞愧地把視線移開。

『她有認出我來嗎?』

她是我大學時期的女朋友,我們曾經在一起同居了兩年,頭一年半是幸福的學生情侶,但後面半年因為我的劈腿而感情生變,最後三個月一直處在吵架的狀態,直到被她發現這一切,我記得她最後的表情,是梨花淚雨般地淒楚,拖著行李箱搬離我們的同居處。
幾年後的今天,我一直守著搖搖欲墜的個人創業,剛畢業的我討厭替別人賺錢,僱請了三、四個員工,成立了這樣一家跑腿公司,原本我以為會很有發展的,沒想到幾年下來,成了一份餓不死但幾乎累死,也發達不起來的事業。我的人生陷入一種尷尬的狀態,假如我放棄現在這個一人公司,另外找新工作,那我該怎麼對這段失敗做交代,更嚴重的是,脫離了自己當初的理工專業這麼多年,和大學剛畢業的新鮮人比起來,我根本沒有求職的競爭力。只好繼續這樣守著這份勞力為主的工作,幾年的消磨,我早就成了一副鬥敗公雞貌,對比如今意氣風發的她,我害怕被她認出來。
從那天之後,每天下午,我都會被這間辦公室交代去另一棟大樓取資料,同時購買三、四十人份的飲料也成為慣例,我擔心被她認出來,但為了這一份微薄的收入,我實在沒有拒絕的本錢。我不確定究竟有沒有被她認出來,但自從那天匆匆一瞥之後,她的辦公室總是緊緊圍著落地窗簾。

有一天,我如往常分送完大家訂購的飲料,也結算好了當日的報酬,就在我正要轉身離去時,總經理室的玻璃門打開了,急急忙忙跑出一位秘書吩咐:『火速到乾洗店,取總經理今晚參加宴會所需要的禮服』。

乾洗店老闆將禮服交給我時,看我一身的汗,很不放心地提醒我不要弄髒了衣服。在回到辦公室的電梯裡,大鏡子映著,狼狽的我抱著華麗的禮服,有那麼一瞬間,男子漢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這幾年風吹雨林的點點滴滴,放棄與堅持之間的掙扎,有太多的苦無人可以訴說,我只能每天忙得像頭驢子,以勞累麻醉自己。手指輕輕撫摸著禮服內襯,那溫柔地觸感竟讓我有些悵然,心裡想著:『假如當年少了那劇烈的生命轉捩點,今天我倆會是什麼樣子?』

2010年8月6日 星期五

小護士 第一章

508單人房的病床上躺著一位即便穿著醫院病服,仍然有著明顯肌肉線條的中年男性,他昨天凌晨才剛因車禍入院,因為大腿骨折的關係,導尿管術後仍沒有拔除;為了避免感染,這天是手術後第一天做導尿管護理,實習護士伊姍拿著棉花棒,一雙白皙修長的小手顫抖著,指導老師在一邊說著護理順序,一邊盯著她的動作,但是伊姍腦中卻緊張地一片空白。
瞥見床上男人俊秀的五官,才十七歲的她羞紅了臉,老師已經將病人的褲子褪到腳踝,男性陽剛的部位一覽無遺。護專二年級的她只看過陽明醫學院裏的教學人體,因為是教學人體的關係,經過醫學院學生的解剖課程後,皮膚都已經沒了,只能明顯看到乾乾的器官、重要肌肉的走向、各大神經血管的位置等等,連當初同學們最想一探究竟的男性象徵,也只能看到細細長長的垂吊品跟兩顆已經不成形的睪丸,看到實品今天還是第一次呢!剛剛在茶水間,同學們不斷討論這個叫鍾平的男人有多麼帥氣,不曉得下面長甚麼樣子,會不會人高馬大又俊秀的,結果配根小牙籤啊?

「陳伊姍妳在夢遊啊?還是今天沒有把腦袋帶出門!」

實習老師在一邊吆喝,嚇了她一跳,很害羞地定睛看向要護理的身體部位,原來這就是陰莖的真實長相?她吸了口氣,用左手將陰莖稍稍提起,離開胯下的皮膚,再用手上已經沾好生理食鹽水及優碘的大棉花棒,清理著鍾平插著尿管的部位。鍾平因為傷口疼痛的關係昨晚自己偷偷吃了安眠藥,實習生來的時候沒有醒來,實習生們是經過他大姐的同意開始護理的。當第一支生理食鹽水棉棒接觸到陰莖的皮膚時,鍾平身體微微地震了一下,睜開眼看到伊姍有點訝異,在看到她的幾根手指捏著自己的命根子時,有點想要掙扎起身,被實習老師阻止下來。

「鍾先生,我們要幫您做導尿管護理,這樣可以減少導尿管長時間留置可能引起感染的機會,一下就好了。」

鍾平躺回病床,看了看握著自己重點、已經臉紅得像蕃茄的小護士,清清秀秀的臉龐、帶點我見猶憐的纖細,正是自己喜歡的類型,他心中暗暗叫苦。這時,在實習老師的指導聲中,伊姍繼續進行護理,棉棒前後加起來有六支,持續的刺激下,加上她手指冰涼的觸感,及護理過程中手指會稍微用力又放鬆的韻律,鍾平竟然勃起了!為了避免尷尬,他撇開臉不看實習生的那方向。

伊姍護理到一半,突然感覺本來手中軟軟趴趴的東西漸漸脹大又變硬了起來,她本能地想放手,但突然想起自己正在做消毒的動作,這護理過程是要打分數的,這分數可是牽扯到下學習的成績,只得硬著頭皮繼續做了。只是伊姍實在好奇,這東西怎麼可以脹得這麼大啊?紅紅的龜頭脹得發亮,那皮膚好像就要破掉的感覺,圍繞著陰莖的血管條條充血,沒一會已經不需用手去撐就可以金雞獨立了,未經人事的伊姍想著:

「這東西就是要插入陰道的喔?陰道有那麼寬嗎?看起來好像會很痛耶!」

2010年8月5日 星期四

2010台北陰道獨白 舞台戲劇公演


幾十年前,當我們呱呱落地的前一瞬間,所離開的是,我們稱之為母親的女子的陰道。

根據佛洛依德的學說,接下來數十年的漫長人生裡,我們和陰道永遠有著牽扯不清的關聯性,從平日睡眠的夢境一直到許多不經意的下意識行為,我們的人生都曾經為陰道瘋狂也曾為她感到憂傷。既然陰道與金錢時時統治著這個藍色星球,為什麼我們見面談的都是錢,可是我們偏偏把陰道藏得那麼深?只敢稍稍以暗示的方式呈現,或者貼上下流的標籤才得以安慰自己保守的懦弱。

讓我們正視陰道的感受,用心傾聽來自陰道的聲音,以一顆柔軟的心撫慰長久以來包容陽具暴行的陰道!

2010年8月3日 星期二

射出的男性尊嚴

每天晚上的八點十分,在這個住宅區附近的人們都會聚集在巷口的,因為這是垃圾車抵達的時間點。今天我終於鼓起勇氣,在垃圾車剛走而殘留的異味中,大膽的問她:『要來我家坐坐嗎?』她遲疑了幾秒,笑著說:『只是坐一下!』

一進門,我都還來不及打開電燈開關,她的嘴就吻上了我的唇,我的內心裡有千萬個問號,但身為一個男人面對自己愛戀好幾個月的女人,反射式的野性動作遠比理性思考來得強烈,該怎麼形容她呢?我以為女人都是需要漫長的前戲,但是他的動作真的很有『效率』,她的吻不是循序漸進的,是直接將舌頭竄入我的嘴中,我隨手把還來不及放置好的鑰匙一丟,我想贏她,想戰勝她,想比她更強勢,我用力扯開自己的襯衫,露出胸肌輪廓的線條,即使是在黑暗的客廳中,魚缸的燈透過搖曳的水波顯得胸膛肌肉的線條更加立體,就在我脫去襯衫的同時,她也脫下了熱褲和細肩帶的上衣,她比我更快,昏暗的照明下,那勻稱的胴體使我忘卻了競爭,我往她美麗的鎖骨親吻,並逐漸的往下吸舔著鎖骨與乳頭的性感三角地帶,我的手指由她光滑的後背逐漸上移,張開的手指穿入她大波浪的髮絲裡,隨著含吸乳頭的力道與節奏,輕柔地按摩她的頭皮,有那麼很短的一瞬間,我看見她皮膚上的雞皮疙瘩,臉上一絲絲的微笑展現著我的勝利感,但很快的,我又劣居下風,她拉下我的內褲,一支手輕輕握住我尚未完全反應過來的陽具,另一支手竟輕巧地把玩著我的睪丸,原本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快,我很難在這種速食性愛中進入狀況,但在她一雙巧手的刺激下,我的陰莖就像吹氣球般快速的膨脹,直到硬挺,望著自己男性的象徵,我回過神來提醒自己是侵略者!

2010年8月1日 星期日

天狼星

一九四九年一月二十六日,這天他興奮地緊握著手中的船票來找我,告訴我這個沈重的好消息。旅館雜役的工作方便他行竊,過去他總是偷些無關緊要的小飾品,如今中國走到這局勢,人人最搶的是開往台灣的船票。
他來找我時,我斷然拒絕拋下孤苦無依的老母與他遠走高飛,母親在房外聽到我們的談話,她衝進來喝斥要我隨他去台灣,他試著說服我,共產黨也是農民出身不會為難她老人家,倒是我們學生時期曾經參加的活動會有問題,過兩年局勢穩了,我一定帶妳回來接走她老人家。
那晚,母親挑出最厚的一張毛毯,捲著要讓我帶在身邊,我坐在一旁幫母親縫補幾件她穿破的衣服,母親這幾年眼睛越來越差,已經不太能做這些針線活了,明天這一走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也許母女心裡畫的是同一個問號,倆人一整晚都不發一語。

一月二十七日晚上六點,船開了,我站在甲板邊緣上,晦暗的夕陽下閃著稀疏的星光,目送千萬人群中的母親,母親佝僂的身形立在蟻動擁擠的人群中,是那麼的孤單。臨走前,我答應母親過兩年局勢穩了,一定回來帶她老人家走,她不發一語,只是涕泗滂沱緊緊握著我的手。一直到現在,我的人生走到了當年母親的年紀,我才明白,她老人家那天在碼頭上,已隱隱察覺這是場生死別離。

甲板上的人群一直望著黃浦江頭的方向,一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人潮才逐漸四散,我們兩人披著厚重的毛毯依偎在船尾的角落,他從袋子裡拿出兩團乾癟的白饅頭,冬天的夜裡和他在海上啃咬著冰凍的白饅頭,有他在我不害怕,對台灣這個新世界沒有太多的期待,卻也不感到徬徨,相愛的兩人沒有太多感情之外的憂患意識。
那一晚好美呀!大船航行在平穩的海面上,寒冷的海風徐徐掃過甲板,促使逃難的人們緊緊相擁,戰時嚴格的宵禁規定,所有船隻關閉了航行照明,我們遠離陸地也遠離了一切光害,冷凝的溫度清澈了空氣,天狼星的光芒瀉著甲板一地,甲板上一團團厚重的棉被下大家似乎都熟睡了。

寂寞地帶

在人口擁擠的市中心裡,最難忍受的就是孤寂的夜晚,有人與滿室的DVD度過每一個難眠的深夜,有人則和冰箱裡的一手啤酒與電視影集相伴而眠,也許更多的人,會在下班換裝後,搭計程車到霓虹燈最燦爛的區域,只為尋找過夜的方式,忠孝東路百貨公司的周邊巷弄,多的是過午夜才人聲鼎沸的餐廳及PUB。


PUB門口把關的人員察看著每個賓客的身份證,警察臨檢的時候若是查到個未成年少女,這些麻煩業者實在不樂見,畢竟PUB這麼大,裡頭的交易與事件又怎麼能一一控管得到。付錢後,推開了第一扇門,是個招待區,供賓客在這裡休息聊天等待遲到的朋友,已經可以聽見裡頭震耳欲聾的音樂,身旁有幾位穿著性感的妙齡女郎正高聲談笑著,男女雜混的三、四種香水味飄進我的嗅覺區,PUB裡的人們總是在衣服、飾品、化妝、香水層層的包裹下。推開第二扇門,鋪天蓋地的震耳音樂混合著酒氣席捲而來,每踏進去一步,就感覺身心靈再淪陷一點。


台上的歌手賣力唱著歌,台下的觀眾也奮力地搖著身體,不論是陰暗或是明亮處,都可見到男男女女親暱地彼此上下其手。跟Bartender要了可樂娜啤酒加檸檬片,選個可以看得到全場的二樓座位,在高處可以看得更清楚PUB的生態,可以看見各種情慾幻化成了酒氣、音樂、菸草,那道情慾成了無形的煙霧在其中悠遊,形成了一個迷幻空間,清醒、理性、矜持、害羞…,在這裡都不可自拔地被催眠,沉沉睡去。


黃昏之戀

我交過兩任女朋友,現在的她和我同年紀,是虔誠的基督教徒,因此我們肢體上的接觸僅止於接吻,就連一般性的愛撫都會令她感到罪惡感,我很愛她,一向順著她的意思,但偶爾還是禁不住回憶與第一任女友的那種熱情的性關係。
目前我們都住在台中市,我通常比她早下班,所以每天固定到她公司樓下等她,原本平靜的生活,直到三個月前,我單方面的發生了一點不可思議的變化,每天傍晚固定的時間,會見到一位丰姿綽約的熟女,從老遠的巷口走進來,進入對面公寓,她看上去確實有一點年紀了,但有股魅力使我很不禮貌地注視著她,幾次之後她也發現我的存在,她會與我對視,彼此給陌生的對方一抹淺淺的微笑,我被迷住了!從此,她成為我接近下班時段興奮的理由,我看著她,走在風中、雨中、夕陽霞紅下,她風度翩翩的各種姿態充斥著我的大腦。